戚若微一桩桩念:“我不该在小婶婶跟前编排皇叔和长公主,不该将小婶婶牵扯到这修罗场里叫皇叔抓住把柄,更不该临阵脱逃丢下小婶婶一个人!”就、就是敌人太可怕了,下回换一个她一定先重义气!
孟怀曦漠然: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错哪儿了。
戚若微无力地拂开挡路的花枝,小指勾着她的袖口,哭唧唧道:“小婶婶,你不要不理我呀。”
孟怀曦挑挑眉,道:“要我消气也简单,我有几个问题。”
戚若微眼前一亮:“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!”
孟怀曦问:“陛下是什么时候回到云南王府的?”
“约莫八年前。”戚若微思考了一下,又道:“那时候世子缠绵病榻差不多快要驾鹤西去,他膝下的公子没一个能活过周岁的。祖父又需要一个得用的继承人,自然是天南海北的去找世子遗留在外的血脉。”
八年前,时间上能对得上。
孟怀曦抬起头,小郡主脸上难得有那种堪比痛恨的神色。
孟怀曦一愣,按照道理说那位戚世子该是小郡主的生父,怎么会……
戚若微握着一支桃花,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凉薄:“小婶婶觉得戚王府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?”
孟怀曦如实道:“我对云南王府知之甚少。”
“那是天底下最腌臜的地方。”分明只是小小王府,却斗得比后宫还厉害。
“戚世子,我血脉上的父亲,其实有过很多孩子。可他的后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几个女孩儿。”那些无辜的女孩儿又被包装成礼物,送给四方需要拉拢的势力。
戚若微拿枝条去扫她手背,又笑了声:“我其实只能算作庶出,又是女儿身,左右掺和不到那些机锋里。后来又遇到小叔叔,想起来都是顺遂的好日子,只可惜我阿娘没等到这样好的机会。”
孟怀曦一愣,伸手揉揉她的发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