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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凡她曾说过的,这个时代没有小玩意,都被活灵活现地雕刻再现出来。
孟怀曦深吸口气,伸手去打开第七个漆盒。
这只纹样最繁复的漆盒装着一支同她第一回 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素朴木钗
制作者明显手艺精进了不少,却特地保持着古拙的形状。
孟怀曦拿起那只钗细细打量,唯独不一样的是钗头用篆文刻着四个小字:
“吾爱阿萤”。
吾爱,阿萤。
孟怀曦嘴里无声念着这几个字,跌坐在白狐毯上,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胸口漫溢出来,逼得人喘不过气。
木钗滚落在薄毯间,没有发出丁点声响。
她撑起身,几乎是逃一般的从殿内出去。
院里唯一种着的海棠树花开正好,偶尔有花瓣飘落在肩头。
垂下的花枝拂过肩胛,在她衣襟边留下几滴露水。
孟怀曦突然又想起,按照淑妃母家的习俗,家中每有一个女儿出生,做母亲的就会亲自酿一壶酒,埋在院里的桃花树下。
这样待到姑娘十五岁及笄的时候,就会有一坛桃花酒可以充作陪嫁的合卺酒。
孟怀曦是没有的。
她虽是是惠帝第一个孩子,却没能争气化作男儿身,只空占了一个长女的名号,于淑妃于外祖家半点好处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