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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,他就不怕她一个不留神兽性大发之流?

谁知他这人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。

孟怀曦听见他先是压抑着低笑了两声,然后坐下来又坦坦荡荡地笑了好一阵。

很好,很开怀。

孟怀曦:但是我生气了!我真的生气了!我方将单方面宣布与这位绝交半刻钟!

戚昀握拳挡在唇边,咳了一声。

孟怀曦扯着被子蒙过头,亲身示范何为耳不听为净。

戚昀目光柔和,没再说什么。

四下安静下来。

案几上煤油灯晃晃悠悠,他坐在床边,整个人一半沉在夜色中,一半浸入昏黄灯影。

反正怪好看的。

孟怀曦打了个呵欠,把蒙头的被子掀开一个小角,就那么偷偷摸摸盯着他瞧。

她本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,却不想瞧了没一会眼皮便自然而然搭下来。

身上盖着的棉被有一股子潮湿气息,这土炕睡上去也硌得慌。

但周围萦绕着冷杉与青松的味道,像是这个人宽厚的臂膀,有一种让人沉静下来的安全感。

戚昀吹灭那一盏其实不怎么亮的油灯,重新靠在床头,支肘盯着她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