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算都是她比较年长,他会撒娇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但是他又确实很少有这样类似撒娇的动作,孟怀曦忍不住想,可能陛下的心理包袱有这么大——
孟怀曦想得出神。
被忽视的戚昀却是皱了眉,捏了捏她手背上的肉窝,出声道:“在想什么?”
孟怀曦语气微妙:“陛下有过遗憾么?”
戚昀手指间挽着她一缕长发,该做的都做了,想要的人也在身边。那些不可挽回的旧事,自然也不是能靠遗憾就挽回来的。
他从她膝盖边直起起来,眉尾上挑,“没有可遗憾的。”
孟怀曦哦了声,“但我确有一桩憾事。”
多年前的长仪宫如同水中浮萍,瞧着花团锦簇、烈火油烹,实则却是孤立无援。为了怀玺名正言顺的亲政,做人人敬仰爱戴的明君,她几乎将朝野上下得罪了个遍,那些腌臜不堪的东西由小殿下亲自料理,事后的美名却一点不占。
他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个乐意被束缚的,留在这座对她来说是囚牢一样的皇城,只不过希望父亲操劳一生的国祚,能够在她的手中延续下去。
可是时局不由人,更或者说天不假年。
无论是细致到生活琐碎的律法,还是庇护天下寒士的科举变革。
他的小殿下本也可以成就一番流传千古的伟业,只是在刚刚开始就被奸人所害。
若说是遗憾,那一定很多、很多。
戚昀沉着声:“何事?”今时不同往日,他可以替她圆去所有的心愿。
他心中那位受尽苦楚的小殿下却是眼底一亮:“你叫我声姐姐听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