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驰援的人最多一刻钟后到,找到钥匙,把孩子们救出去。”
孟怀曦靠着他的手臂嗯了声,正巧走到楼梯口,便道:“我们到上面去看看。”
今日大晴,万里无云的好天气。
及至午后却骤然间乌云蔽日,灰蒙蒙的云团在天边,总觉得阴沉沉不称意。
塔顶一小片广场,被天衍教众称作祭祀场。这上面的每一块地砖,都是根据八卦五经排列,极为考究。
偏是这样堪称“神圣”的地方,裸地支着七个案几,案头摆着残肢断骸。
那气息——
却是稚子遗骸。
顶上是大敞着的,秃鹫与乌鸦盘旋在这塔顶,伺机待发,便要冲下来撕扯死人身上的血肉,以期饱餐一顿。
在一群食腐鸟中间有一个瘦骨嶙峋的黑袍,手脚颤动,身躯佝偻。
他嘴里念念有词,手脚随着口中韵律而动,像是在跳一曲献神的祷告舞。
孟怀曦手掌死死捂着口鼻。
戚昀亦是眉心紧锁,他解下腰间挂着的长剑,抓住时机,单用刀鞘劈开环伺的诸鸟,轻松将黑袍按在地上。
孟怀曦狠狠踹在黑袍身上,咬牙低骂:“无耻败类!”
眼前的场景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,孟怀曦的嗓音有些哑,因愤怒至极隐隐颤抖。
“这样年纪的孩子,你们也下得去手?!”
黑袍侧头呕出一口血,喘着粗气怪笑,“佛祖割肉喂鹰,藏地将善人天葬。这些俗人庸碌一生,何曾有有这样的奇遇?有秃鹰愿意垂临,该是他们的荣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