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上只寥寥数语,便是说西山的联络营地尽数被大理寺搜剿。
那臣属扑通一声跪地,承受不住心理压力,率先磕头求饶:“谢先生明察, 主上之事属下实在……”
“蠢货。”
谢不周将纸条捏在手心, 向前走了几步。薄薄的唇线拉直,盛怒之下反而愈见温和,“以为挑唆了我与主上的关系,就能取而代之?”
一个傀儡罢了, 客气着叫上一句“主上”竟也敢自作主张至此。
臣属瞳孔骤缩, 死死瞪着把着他命脉的手掌。
谢不周面无表情,只慢慢扼紧了手掌, 低语:“到了黄泉,莫忘了好好侍奉‘主上’。”
“呃……”侍臣再没能说出半个字,软软地倒下去。
谢不周拂袖而立,脚步忽地一顿。他袖间藏着的黑羽白鹤沾了血,远远瞧上去,鲜活近妖。
“先生——”
谢不周抬起眼,拿过素白的巾帕拭净手指,冷声缓道:“天衍这步棋算是彻底废了,再过两日这上京城的防备必得更胜从前。数年筹谋,毁于一旦。”
余下几人再不敢抬头去看,磕头如捣蒜,念着:
“先生息怒!”
“我等誓死追随先生高义!”
谢不周手中握着的素白巾帕轻飘飘落在地上,没一会儿就被淋漓的鲜血染得透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