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不周像是挑衅一般,又说:“我本以为殿下会厌恶极了您,未曾想会是这样的结局。”
当年两头挑拨,故意离间,就是他谢不周的手笔。
戚昀将满满一盏冷茶浇到他头上,又掸了下袖口,漫不经心补上一句:
“手滑了。”
谢不周的白衣滚上污渍,拇指擦过眼角茶水,抬起头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比起整天端着温文尔雅面具的谢大人,这样才是孟怀曦曾经熟悉的谢不周。
戚昀拉着孟怀曦坐在谢不周对面。
“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。”谢不周扬唇笑了一下,却半分不达眼底。“是我做的没有错。”
“联合前雍旧党,煽动齐州山匪,勾结承恩侯谋逆,这些都没错。”
戚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,是一个宣示主权的姿态。
孟怀曦听着,忽然道:“我从前不明白,究竟是什么大事能绊住你谢不周的行程?这下倒是想清楚,当年南地的风言风语,各路起兵的由头,全然都你的手笔。”
她说起这话时,却已然很平静。只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谢不周一哂,目光有一瞬间波动。他顶着戚昀恍如实质的眼神,替她满上一杯新茶。
“殿下都知道了,何须来问我。”
孟怀曦接过来也不喝,只把玩着杯子。她这样沉默了很久,忽地抬眼道:
“原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