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设在越城近郊的一座山脚下, 这座山叫做晖山,据说是周朝境内最高的山, 在四境之内都有名。
孟怀曦目测了一下,大抵有泰山那么高。说来也奇怪,这个时代没有著名的五岳,也没有泰山,封禅祭祀的习俗却又大体上差不多。
老臣用一种四平八稳的语调念祝祷词, 这种效果像极了上书房里那位讲经的老夫子。
听得人昏昏欲睡。
今日阳光正好,站在高处瞧就有些过于炽热了。
祭坛之上风很大, 她头上这个重金打造的头冠也很重。孟怀曦魂游天外了一会儿,又用余光去瞄身旁的戚昀。
他今日穿着成套的冕服,十二旒玉珠搭在眼前,便有一种生人不近的威严。
看起来格外正经。
孟怀曦目光停留了好一阵。
正经的戚皇陛下:“再忍一忍, 乖。”
他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同, 只是声线比寻常低一点,语气更软和一些。戚昀还在宽大袍袖遮掩下捏了捏她的手指,是一个十足的安抚姿态。
孟怀曦不着痕迹地把呵欠咽回去,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陛下没错了。
好似日头都没有那么难捱。
难怪前人说有情饮水饱, 是有那么点道理的。
戚昀:“我叫人采了些菱角回来, 等结束,正好用午膳。”
现在这个严肃场合该是说这些的时候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