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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上是一只可爱版的小戚昀,却背着手,板着脸,活像个满口说教的老夫子。

宣政殿窗前候着的戚昀收到信却是挑了眉,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
他轻轻掸了一下纸笺,像是每一次曲指在小姑娘额前弹的那下一样,力道是格外轻的。

小没良心。

他的小姑娘日渐惫懒,总是要说些不中听的气一气她,才肯多写两笔。

他把小小的纸笺小心叠起来,和上回一方锦帕归置在同一个锦盒中。

第二日戚昀的信中多了一串红豆手串,精致小巧的相思豆用上等丝绦穿起来,缀着两颗状如水滴的鸡血石,红得像诗文小说中长提及的朱砂痣。

孟怀曦笑弯了眼,这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心。

唯一值得忧愁的便是肚上新多了二两膘,不知道穿嫁衣的时候会不会不好看。

大典重头戏在黄昏时分,却是一大早就要起来盥洗、更衣、梳妆,待晌午拜别父母亲眷,就该往太庙祭祖,将名字添入皇家玉碟。

彩车要等到晚间,才会乘着晚霞往宫中驶去。

这一套行程过于繁琐,民间惯有的新郎接亲在皇室是不会有的,一般由礼部接上准皇后,禁军拱卫着车架就往太庙去。

但戚昀总想给他的殿下最好的。更何况,若是不亲自去接亲,又怎么能见到阔别半月的小姑娘?

接亲的少年郎俱是青年才俊,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是有名有姓的才子或者新贵。

临到忠毅侯府,大伙儿却开始犯怵。

接亲少年团交头接耳,小声道:“柳世子可是曾经的状元郎,他要是出了题咱们答不上,这……岂不是得坏了陛下大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