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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这样,在戚昀眼中更是坐实了那个荒唐的传言。听说怀孕的女子都有些喜怒无常,做丈夫的就该多迁就。

戚昀于是上前几步,蹲下身来,目光同她齐平。半是诱哄,半是无奈道:“怎么还这样爱使小性子。我抱你起来,嗯?”

孟怀曦轻飘飘地斜他一眼,“怎么,成了婚就不能使小性子了?”

前人说,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

果真不假。

这才没多久呢,她这个白月光朱砂痣就成了陛下衣袖上的白饭粒、宫墙间的蚊子血!

孟怀曦气鼓鼓的踩了一下水,眼瞧着水花溅上他的衣袍,这才气顺了一点。

本来是要送给他的,现在看不必了!

她偏过头不看人,自顾自捧起膝上一朵木芙蓉,轻轻放在水涡中,任由它顺着水流飘下去。

“不准胡闹。”

戚昀曲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,那一声叹息中是无处安置的无奈,“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。阿萤这样子,叫我如何能够放得下心。”

他的公主殿下自己还是个小姑娘,就要肩负起这样大的担子。

戚昀没由来的生出些后悔的念头,那股子初为人父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散了。

怀胎生子对于女人来说,无异于往鬼门关走上一遭。叫他如何舍得让她吃这个苦?

孟怀曦捂着额头,后知后觉抓住重点,“不是,我什么时候有身孕的?这事我怎么不知道??”

尚未有孕。

戚昀恍然,说不清心里头是怅然占据上风,还是庆幸更胜一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