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饮食起居一应由他亲手操办。

甚至连她这个皇后娘娘用惯了的大宫女,都很少有近前伺候的时候。鸳鸯最近很愁,总觉得自己是被人抢走了饭碗。

戚昀确实小心再小心,盖因徐太医说,“娘娘这样打从娘胎里带来的体弱根骨,万万熬不住第二胎。”

“便是这头胎都凶险得很,需得孕期中万分仔细。”

孟怀曦最初听这说法,颇不以为然。

因为开始几个月她适应良好,吃得好睡得好,半点没受折腾。但随着肚皮日渐鼓囊,肚里的小崽崽老是闹腾,寻常算不上什么的小脾气尽数爆发。

孟怀曦近来的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,半点不受控制。

比如她这会儿正坐在长仪宫窗边的美人榻上,摆弄戚昀从前送过的生辰礼。

只把玩了一小会儿又丢开。矮几边铺着厚厚的白绒毯,就这样坐在上面也不会受凉。

孟怀曦挑挑拣拣,像是一个翻开潘多拉宝库的小少女,从妆奁底下翻出一个古朴的漆盒,锁扣间有斑斑锈迹。

她手指轻点,扯下败朽的铜锁,木盒应声而开。

两三颗被摔碎的鸡血石珠子被妥帖的裹在柔软的绸布中。最大的那颗摔成两瓣,一边刻着尧沉,一边刻着阿萤。

这条鸡血石手链是曾经他送的。

在十来来前的离别时,由她亲手扯断的。孟怀曦揉了揉眼睛,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很委屈。

“……”

啪嗒,漆盒又被重重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