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雅把这块帕子紧紧地攥在了手里,咬着牙,恨不得杀了周烨。
夏玄过来了,他虽然刚才在那边,但是显然,他已经看到帕子上是什么了,聪颖如他,如何不知道这血是什么血?
“若然——若然你喜欢他,就去找他吧。”夏玄不看凤雅,脸色苍白,像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可怜人。
“我没有!”凤雅生气地反驳,口气也十分本能。
凤雅知道,他这个意思,大概就是顺水推舟,把她推到周烨的身边,为他所用,他这副“可怜人”的样子,就是想让凤雅觉得自己欠了他,将来被他利用地更加彻底一点。
凤雅心凉了,心道:果然世上的男人,要么道貌岸然,心机深沉地让人觉得害怕,要么是周烨那种——表里如一的‘恶’,虽然凤雅觉得他前世亏欠周烨太多,可这也改不了他的“恶”。
周烨的“恶”还不是那种坏到流油的恶,他是那种诛别人心的恶,并没有坏事做尽,可话说得,总让人抬不起头来,这是顶顶的恶,这种恶,大概是聪明人的专属。
但是在夏玄面前,凤雅还要表现得如同前世对他痴傻的模样,若是让夏玄看出来,自己对他存了私心,想必如同夏玄这样的狠人,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。
因为这件事情,两个人不欢而散,凤雅回了舞乐坊,被周烨羞的,气的,午觉都没有睡好。
倒是夏玄买的那块布料很好看,价值不菲,这次竟然忘了问问,他在京城做什么工,前段时间,他好像在给什么侍郎的儿子当教书先生,前段时间说辞工了,最近又在做什么,凤雅倒是没问。
若是以前,她肯定会问的,大概心态改了,即使再装,心态也回不去从前了。
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他。
凤雅低头看他买的料子,丝帛的质地,用金线绣着暗花,前世,她是很喜欢大红色,可今生,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,可事实看来,有很多的事情,她是改变不了的,既然大事改变不了,那就从小事开始改,比如她死的时候曾经穿过的大红色衣服。
妈妈上来了,说今天下午她刚走,淮南王府就派人来找她了。
凤雅一想便知道找她干什么,为了羞辱她,他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送给她的那个檀木盒子,她已经收到自己的梳妆匣里了,收的时候,还小心翼翼,一来,这个盒子,确实惹人怜爱,二来,帕子上也确实是她的东西,还是很重要的东西。
前世的时候,他和她睡了一夜,便被他封了 “庆妃”,从此日日住在淮南王府,竟然也没留意她初夜的床单去哪了,可能被竹兰洗了,竹兰是她的贴身侍婢,现在淮南王府当中还没有竹兰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