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朗认定旁边是个哑姑娘,正好跟他的“不合群”对口,连寒暄都免了,一点相处压力都没有,安静得十分自然。
针对不合群的事儿,傅朗以前自我反省过,辅导员也旁敲侧击过,后来他分析自己并不是“不想”,而是“不能”。
在长期的孤立状态中,他难以去融入一个嘈杂的环境,多数时候都是旁观者的姿态,看别人的喜怒哀乐,悲欢离合。
主动去迎合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卜奕走在旁边暗自想,就不说点儿什么?
他和傅朗不一样,他伙伴成群,打从记事起就喜好拉帮结派,呼啦啦一帮人去疯玩,身边从没冷清过。
周围人给的评价大多是开朗、讲义气,容易处朋友。
从他自己的角度判断,只要是他看得顺眼的人,他都能做到随和不较真。
——傅朗显然不在“顺眼”这个范畴内。
这种单纯走路,连个话音儿都没的情形,让卜奕单方面尴尬。
他尬着,傅朗却一点儿都不。
两人沉默着走了十分钟,对卜奕来说,度秒如年。
到了食堂门口,傅朗忽然停住脚。
他转身看着卜奕,目光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怜悯,“多谢你帮我搬箱子,我请你喝饮料。”
卜奕:“……”
他并不想喝,但他手占着,嘴也不能用,无法表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