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啊。”
“回家没?”卜建国问,声音带笑。
“回了,”卜奕往外掏钥匙,“刚到。”
“儿啊。”卜建国又喊了他一声。
钥匙插进锁眼,一拧,“老卜。”
“嗯?”
卜奕推门进屋,“你晚几个月回来没事,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了,可以凭自己活着了。”
屋里像个闷罐,卜奕嗖嗖地满屋跑着去开窗,就听他爸在那边沉默着,半天,才说:“工程上出了点问题,得给人调试好才能回,估摸着……要到春节了。”
卜奕开窗的手一顿,他都半年没见他爸了。
“那正好,回来给我发压岁钱。”嘴上说得满不在乎。
卜建国在那边吭哧吭哧地乐,“你都几岁了还要压岁钱,给豆包还差不多。”
卜奕开完了窗,屋里空气流通起来,有了那么一丝活气,他走回客厅仰躺在沙发上,“几岁了我也是你儿子,没结婚就得给。”
“怎么,听这口气你是谈对象了?”他爸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没,光棍一条,”卜奕望着天花板,“等你结了我再结,拿双份压岁钱。”
卜建国悄悄吁口气,说:“小崽子。”
父子俩聊了一会儿,卜建国就被同事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