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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奕和他对视,有一瞬的慌乱,须臾,他后撤了一步,目光飞快转开,“就这么定了,我去铺床。”

没给傅朗留什么余地,自说自话地走了。

关健迎上来,冲傅朗挺和善一笑,“他就是怕你发烧,没别的意思。”

傅朗点头,说他知道。

卜奕在他房间里一顿收拾,来不及整的鸡零狗碎一股脑全捅进了柜子里,憋得柜门像马上要张口吐了。

他抖出来一条新棉被,三下五除二把被罩裹上了,一共四个角,三个都没呆在该在的地方,剩下一个打着卷蜷在被罩角里。

装完被子,卜奕脑门冒出了薄汗。

他撑着腰四下一打量,行,不管怎么说,表面上看,他是个干净人了。

他转身出去接伤员,发现伤员正拎着壶在浇花。

卜奕叫他一声,又把医院开的跌打药膏从塑料袋里拿出来,抢走了傅朗手里的水壶,稀里哗啦把老卜的花们一通浇,就赶着人去洗澡。

“你用主卫,有浴缸,我拿消毒液泡过了,待会儿你躺着洗,”他轰小鸡一样轰傅朗,“赶紧地,都十二点多了,洗完我给你上药……诶,你等等——”

走到一半,卜奕又把人拽住了。

傅朗一个趔趄,后肩上的淤青让衣服一压,疼得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
卜奕嗓子眼一哽,想问又没敢问出口,大步冲进厨房拿保鲜膜去了。

五分钟后,傅朗坐在浴缸边上,卜奕压着他的肩往脖子上缠保鲜膜。

卜奕平时干点活毛手毛脚,可扯开保鲜膜往傅朗伤口附近缠的时候,却拿出了绣花般的细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