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奕蔫蔫地、短促地挤出一声笑,不说话了。
他实在说不出话了,再出声,估计就得捂着脑门喊痛了。
卜奕这一下子摔得七荤八素,等救护车来,把人拉到医院里,在急诊照好片子,这一群人人仰马翻,坐在急诊的塑料凳上一个个沉默是金。
从挂号、交费到跟大夫沟通,傅朗全程没假他人之手,一个人包办了。段重山在旁边看得直愣,偷摸跟关健通气,问:你们傅神跟奕哥什么时候这么铁了?
关健不知道前因后果,发来一个大问号,段重山这才想起来没跟对方说,他奕哥腿断了。
段重山这边一吆喝,关健那边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,连带贺斯年、康芃都惊动了。一个小时后,医院急诊的塑料椅差不多被他们一伙人占满了。
乍一看,像纠集了一群专业医闹。
傅朗刚从诊室过来,被这壮观场面惊着了。
“怎么样?”贺斯年过来问。
“不严重,骨折位置基本没有发生位移,大夫建议保守治疗,打石膏固定六周,”傅朗一口气说完,又问,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贺斯年往后觑一眼,“按卷毛形容的,我还以为小奕是踩着滑板飞上二层楼然后摔下来了。”
看看,谣言,就是这么生出来的。
后面墙角,关健和段重山正交头接耳,不知道嘀咕什么。见傅朗看过来,关健往前迈了一步,然后不晓得想起什么,又退了回去。
傅朗纳闷,“他们是不是挺怕你?”
“哪能,”贺斯年说,“怕也是怕你。你打小对谁都一张冷脸,要不是李方和,恐怕你我住对门二十年也说不上一句话吧。”
他打趣傅朗,后者理亏,只好闭嘴不吭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