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奕怔了怔,然后大喇喇笑起来,“欺负我现在断腿揍不了你是吧!不行,”他开始不讲理了,伸手把傅朗电脑合上,“不说个所以然来,待会儿酸奶加餐没你份了。”
最近熟了,卜奕的小脾气也开始冒头。以往在别人跟前都是“奕哥”,到傅朗这儿就“哥”不动了。
“好看。”
“得了,你就敷衍吧。”
傅朗难得露出笑模样,卜奕就稀罕他那个意外造成的酒窝,手欠,弯身过去一戳,“祸兮福所倚。一个疤,反而给你添了种不一样的帅。”
艺术生的审美傅朗不懂,但忽然欺近的人却让他乱了方寸。往后猛地一靠,要躲那根找事儿的指头,却不慎推到了摞在茶几上的书。
噼里啪啦,灾难现场。
卜奕愣了,搓一下自己指尖,“干嘛,它咬你了?”
傅朗尴尬地扯动嘴角,弯身去收拾一地狼藉,“别闹了,给你拿酸奶喝。”
卜奕抓了把头发,单腿蹦着倒在沙发上,抱着笔电出了神。
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客厅里蔓延,不完全是尴尬,似乎还有点别的,但卜奕体会不出来,他简单地以为是傅朗不爱开这种玩笑,生气了。
惹人生气不是什么好事,卜奕这一晚上都小心翼翼,老实得不行。
入夜,俩人一个次卧一个书房,睡了。
卜奕睡到半夜,被热醒,抖抖身上的厚棉被,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得换条薄点的,最好是羽绒那种,又轻又保暖,冬天的暖气房里用着正合适。
既然醒了,就想去个厕所。
卜奕半闭着眼摸灯,啪嗒,摁了下开关,灯没亮。
啪嗒,又摁一下,还是一片黑黢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