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朗看他,不像是没留神的样子。刚才拉他那一把,摸了一手潮气——上个厕所至于出一身汗?
“忘跟你说了,楼下贴出来通知,要停电六小时,零点开始算。”
卜奕低头“哦”了一声,又踌躇片刻,“你能帮我照个亮吗?”
当然能了,这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傅朗回去拿手机,站卫生间门口给卜奕当灯柱,不由地想,是啊,他怎么没拿手机照一下呢?没电了吗?
关于摔这一跤,卜奕自行消化了,没解释为什么明明腿上带着夹板却急得要逃命似的,连腿都顾不上了。
不过他虽然没说,傅朗也差不多猜到了。
傅朗不傻,不但不傻,悟性可能比寻常人还能高那么一截。
出于某种原因,卜奕怕黑。
这种怕大概是心因性的,但逐渐上升到会有生理上的应激反应。
于是,那些贴在踢脚线上,密集的感应灯,也有了相应的答案。
傅朗开始留神观察,观察总结几天后,得出结论,卜奕确实怕黑。
有了这个认知以后,傅朗去买了一捆手电,背着卜奕,装好了电池放在客厅和餐厅的抽屉里,顺手把那些感应灯的电池也都换新了。
干完这些有的没的,这事儿就彻底翻篇了。
临近期中,卜奕身残志坚,要回学校上课,结果没折腾两趟,腿又不行了,疼得厉害。到医院一看,大夫说他这虽然没手术,但也要静养,来回地瞎搞,回头肿得厉害了还得打开手术,相当于多受几趟罪。
这么一句医嘱下来,原本还要跟着乔清渠去签合同的计划彻底被几个人替他废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