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地铁站,卜奕又把方才的话题叼回来,“你该剪头发了,再过阵子就能扎小辫了。”
哦,傅朗点点头。
“学校旁边有个店剪的不错,性价比超高,适合咱们这样的穷苦百姓。”卜奕兜了个圈子,终于把真心话兜出来,“要是腿没事儿了,咱就搬回去,怎么样?”
其实这事原本也用不着仔细商量,但卜奕也不知道怎么的,就是想征求傅朗的意见,他要真不想回宿舍,那就不回。
傅朗垂着眼看路,“听你的。”
哪怕不想,他也没立场说不。
这种感受非常不舒服,像有小虫在心尖上蛰一下,又一下。
他自己知道,不是住在哪的问题,是他不乐意和卜奕的空间里有别的什么人进来,好似那就会打破他们的默契和不为人知的亲密。
卜奕察觉到傅朗的情绪落下去,但没多说什么。
——他们实在没必要搞成“走读”,人困马乏的,图啥呢。
到医院,重新照了片子,大夫说恢复挺好,夹板拆了以后要慢慢做复健运动,但不能过量,循序渐进来。
傅朗不知道从哪找的复健视频,给大夫看,咨询了半天,卜奕在旁边都打起哈欠了,他才作罢。
大夫看着俩人就乐,问是不是兄弟俩,卜奕箍着傅朗的胳膊,得意地跟人大夫炫耀,说是铁哥们,巨铁的铁子。
结果让傅朗给了他一巴掌,说他站没站相。
俩人从医院出来,又拐了一趟住院部,看看即将出院的崔凯,悄没声给江桐的帆布包里塞了一千块钱,这才坐公交去剧社了。
到剧社,正赶上他们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