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了,”傅朗跨上车,“我悟性也挺高的。”
卜奕一咬牙,爬上车斗,心想,大不了就是翻车,就让他过过瘾呗。
——他扶着车斗边上的侧栏,神经紧绷,做好了侧翻的准备。
……十分钟后,卜奕手也酸了,肩也硬了,三轮车倒越来越稳,眼见着翻是不可能翻了,他松了口气,屁股一沉,在纸箱上坐下了。
眼前,是傅朗半拱起的肩背。
一辆破三轮,带着能把人埋进去的纸箱和一个他,肯定沉得要命,偶尔有上坡路,他都能听见傅朗喘得跟个破风箱似的。
寒风打脸,他一半手掌在袖子里,剩一半裹不住了,露在袖子外。
卜奕后悔了,想着不该这么抠,叫个货拉拉又怎么了。
他把手机拿出来,搜九都桥附近的热饮,只找着了麦当劳和肯德基。
想一想,也是,那边是旧城区,住户大多是上了岁数的人,饮品店一般不会扎堆往那儿开。
四轮的小汽车跑得快,他们这三个轮的也不慢,半小时左右,就到地方了。
一到九都桥,傅朗就把导航关了。也没跟卜奕交流,载着他,蹬着车,钻进了一条胡同里。
胡同两侧的老房、危房正响应市政府政策在翻新,建筑材料堆得到处都是,三轮车骑到一半就骑不动了,傅朗只好下来推着走。
他这一推,卜奕就想下车了,咚一声蹦到地上,吓了前面傅朗一跳。赶紧回头,就看卜奕正弯着腰揉腿。
火气登时就往脑门蹿。
傅朗把车一刹,过去拽了一把卜奕胳膊,“就不能安生一会儿?往下跳什么,你是猴吗?”皱着眉,生怕他把刚长好的腿又给撅断了,“哪儿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