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无事发生,心跳却瞎蹦迪似的乱了节奏。
☆、开窍
卜奕进门时候轻手轻脚,掩上门,才松口气似的,过来把台灯开了,吸顶灯关了。傅朗正靠在床头看论文,一见他进来,全身能绷的神经一根根都绷起来了,如临大敌。
“干什么?要跟我打一架吗?”卜奕笑了下,却很勉强的模样,“大半夜的,甭看了,多费眼啊。大学了还这么用功,难不成你还准备研究生跑哈佛去?”
傅朗没跟他瞎贫,放下手机,难得地打听起“身外事”来,“你妹妹……豆包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嗐,她没事,是我妈和我后爸。”卜奕带着刚洗完澡的一身水汽,很不讲究地往床上一砸,枕着自己胳膊,仰面盯着房顶,“俩人吵架了,吵挺凶的。因为豆包她奶奶家的什么破事,一个要管一个不让管,好像闹挺长时间了。”
婚姻不止是两个人的事,更是相结合的两个家庭的事,拉拉杂杂,好像在领完那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纸片后,就必须要额外负担起另一个家了。
“豆包这小孩看上去心大,其实挺敏感。”卜奕有点发愁,“刚才问我,爸妈会不会离婚了,万一离婚,她要跟谁。”
傅朗侧着脸看他,“会离吗?”
卜奕头一转,“她傻,你也傻啊。离什么离,当小孩过家家呢。”他叹气,“可吵来吵去,也不是好事。”但这种问题,他一个晚辈,又是“外人”,显然解决不了。
“顺其自然吧,”傅朗的情商好像突然被充了值,“管不了的事,发愁有什么用。抬头纹都愁出来了,显老。”
卜奕平白无故被怼了一句“老”,挥起枕头旁边的毛绒玩具羊砸过去,“睡觉!”
他咣当一下躺倒,反手把台灯关了,干脆利落。
傅朗挺诧异地看他一眼,心想,不怕黑了?
事实上,怕黑还是怕的,但做好心理准备的黑就没那么怕了。何况旁边还有个会喘气的大活人,无形中消减了恐惧值,让卜奕无惧黑暗。另外也有一重要面子的意思,卜奕不知道傅朗早看出了端倪,因此要把怂狗的一面藏起来,免得被嘲笑。
刚关了灯,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,卜奕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切切地望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