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奕的告别演出是老剧目,年代戏,讲了一个舞女颠沛流离的前半生。
观众席上,康芃给傅朗留了一排一座。傅朗掐着一捧艳似火的玫瑰,注视着台上如珠如宝的人,目光舍不得错开。
舞台、灯光、配乐,拱起了当初怦然心动那一瞬的记忆。傅朗扣紧了手掌,想明白了,平凡的油盐酱醋其实没什么,能激烈能平淡,才是真实的感情。
四幕戏结束,傅朗去了后台,卜奕正在卸妆,一屋子人热热闹闹,见傅朗进来,又集体起哄,打趣那一束玫瑰是新郎迎娶爱人的捧花。
“我酸了,我真酸了,”梁灿翘着二郎腿,视线绕着玫瑰,“你们俩男人搞起浪漫,把我们女人都比没了。”
于嘉树就在边上笑,“小卜的告别演出,你酸什么酸。”他转头又问卜奕,“卜啊,演出服带回去吗?”
卜奕那些裙子褂子都是按他尺寸做的,别人也穿不了,留剧社里除了摆着给人看,也没多大用处。
“带几件,”卜奕说,“挑剩下的康老板说以后放门口橱窗。”
这话一出,平白有几分离别的伤感,几个人都不说话了。
最后还是方舞阳插了句,说:“后天就奕哥生日了,待会儿聚餐就当提前庆生吧。”这才打破沉默。
剧社里的人并肩奋斗了好几年,从经营惨淡要靠基金会撑着,熬到现在偶尔火爆到一票难求,他们是一块儿苦过的。
席间,离愁别绪时不时地冒头,大伙都喝多了,一个个东倒西歪。
卜奕和傅朗打了辆车回出租屋,上楼,电梯里俩人都忍着,没碰对方。
酒精烧得人情热,他们有阵子没做到底了,都惦记得厉害。出了电梯轿厢,楼道灯未亮,四下无人,卜奕被傅朗推着肩压在墙面上,带着撕咬的冲劲儿吻他。
卜奕没让,舌尖顶回去,在口腔里搅动情潮。他手往下蹭了一把,眼睛眯着,像一头坏心狐狸,声音哝哝的,“我要……”
傅朗从脊梁往下一阵酥麻,握住他的手,要把人往回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