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吧。”傅朗说。
他怀疑自己沟通障碍的毛病又犯了,怕说多错多,不如就这样,让卜奕撒完气算了。
卜奕犹如从高空一跃而下却找不到落点的冒险者,茫然地在半空盘旋,在气力耗尽时,只好把自己摔成八瓣。
他闭上眼,睡了一路。
最近睡眠奇差,没想到发完一通脾气居然睡得挺熟,简直没心没肺。
回到家,他扔下行李去冲了个澡,醒神。
傅朗冲好茶,坐在沙发上,老僧入定一样。
卜奕从浴室出来,扑鼻是醇厚的茶香,空调打出来的凉气扫在潮湿的皮肤上,扫掉了即将入伏的暑气。
傅朗正在看文献,听见动静,眼一抬,对上卜奕的目光,有一刹那的茫然无措,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形。
卜奕一样的尴尬,脑海里挥之不去是方才失控的质问。
两人正大眼瞪小眼,卜奕的手机在茶几上叫唤起来,顺利解救了要尬出毛病的二人。
段重山和关健在电话那边大呼小叫,说他们顶不住了,要是卜奕再不去学校彩排,估计他们俩能被老师联合小组同学一块撕吧了。
卜奕屈指蹭蹭脑门——是得去一趟了,大学四年,横不能收尾收个七零八落,那就太难看了。
挂断电话,卜奕拎着毛巾在脑袋上随便一擦,对傅朗道:“我去一趟学校,那个……有话晚上再说吧。”
他们这个“话”到底没说成。
卜奕到了学校才发现,礼堂已经烩成一锅粥了。
正式秀场不在校内,校方特地租了老牌五星酒店的会场,这几天正布置,到时候提前两天让进场彩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