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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决不了,但能撒气。

傅朗没吱声,脸上写得明明白白。

两人谁也不让步,对峙着。可卜奕忽然就觉得累了,心累。他蓦地一松手,指了下后面的椅子,“要说就坐下说,不说那就算了。”

傅朗却没让,“打完再说!”

“傅朗……我的事儿,你别管了。”卜奕声音低下来,大概是淋了雨,前面受的伤也开始发作起来,方才的劲儿一泄,太阳穴蹦蹦地跳着疼,像被人拿铁锤往里楔钉子,“钱你要不想还,那就不还。”

——爱还不还,反正我不要。

傅朗听明白了他没出口的意思。

他垂下手,像被人硬生生凿了一拳。

手机落在桌面上,他也坐回了椅子上。

卜奕坐在对面,盯了傅朗几分钟,见他没说话的意思,头愈发地胀疼起来。他暴躁地一撸头发,趿拉着拖鞋走了。

傅朗那一瞬被挫败感击溃了,只剩下一层壳,勉力支撑。

他一直以为,只要他能托住了卜奕,就能让他喜欢的男孩无所顾忌地向前冲。哪怕到这一刻,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就像某个地摊文学作者说的,爱情里的牺牲和包容,就和一日三餐一样,是必须存在的。

一场谈话无疾而终,卜奕事后才想起来,自己光顾着耍情绪了,要问的一句也没问出来。

其实有那么几个一闪而过的须臾,他脑子里曾不经意地蹦出过一个念头——或许,是该分开一阵子,让彼此冷静冷静了。

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着,为了怕什么似的,没敢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