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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张运口气,一回头,“您哪位?”

傅朗垂目看一眼地上的卜奕,“要救护车吗?”

卜奕简直要疯,一激动,鼻血又喷出来三尺高。

傅朗:“……”

几年没见,敢情他就是这么散德行的。

“不用了。”卜奕好容易倒上来一口气,扶着小张坐起来,“去给我拿个冰袋去。”

“诶。”小张应了声,想把卜奕拉起来,没想到他老板屁股还挺沉,这一坐就不打算起了。

“我歇会儿。”卜奕摆摆手,把小张打发走了。这才偷出空来,佯装镇定地挂着满脸血仰起头,打量傅朗。

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卜奕从嗓子眼挤出四个字,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,像是一种缓慢的煎熬。半晌才接上后半句,“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,真巧。”

傅朗点头,“是啊,挺巧的。”

隔着六年时光,不管是曾经拥有过的还是中间未知的空白,都让人轻易不敢触碰。

他们都成熟了,却比当年初识时更拘谨。

小张把冰袋和湿毛巾拿来,卜奕擦了脸,敷上冰,有心要问一句“还好吗”,可又觉得这话没意思。

滔天的浪在心海里拍啊拍,拍得他有种要心律不齐的感觉。

没等卜奕发话,傅朗一指休息区,“去坐会儿吧。”

小张纳闷地扫他一眼,又瞄他老板一眼,惊愕地发现他那从来气焰比人高的老板居然蔫了,跟被拧了发条一样,臊眉耷眼地捂着脸就往休息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