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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朗没应,只说:“你带路吧,这地方我没来过,不熟。”

桦宸园在民国时期是个富商闲着没事拿来避暑的园子,水系是原本就有的,后期又做了改良,在小湖心弄了个水榭,沿着雕梁画栋穿过去,让消费者切实地体验一把资产阶级的腐败。

以前卜奕请客户时候就爱挑这地儿,甭管生意成不成,先把逼格抬上去。

就是不知道老关怎么想的,把聚会定这儿了。

关健和段重山俩人一块儿来的,跟门童一样戳门口接人,老远看见卜奕和傅朗并肩往这边走,关健一碰段重山,“我没瞎吧,傅神边上那个骚断腿的玩意儿是咱卜总吗?”

段重山叼着烟冷笑,“可不,炸着尾巴开屏呢。”

关健挠挠下巴,“素了这么多年,我还以为他最终归宿就是隔壁大佛寺了。”

说话间人已经过来了,关健和段重山揣着一肚子感慨迎上去,一点没避讳地把傅朗从头到脚打量个遍。

“不一样了啊,真是不一样了。”关健现在在单位混得还不错,说话神态也奔着体制内特有的“慈眉善目”去了,“资本主义是养人啊,瞧我们发际线都要后移了,人大神还是一身精英范儿。怎么着啊朗,打算留下来跟我们共同建设祖国么?”

卜奕的耳朵嗖一下就竖起来了,装着不在意地在边上凑近了听。

“还不一定。”傅朗有意无意地用眼风刮过斜前方的某人,“看情况。”

有戏。

关健和段重山对视一眼,分别盯了卜奕后脑勺一眼。

卜奕在前面,后脖子让这仨看得直冒凉风。进了门,发现以前跟傅朗有点交集的人都被关健喊来了,隔壁宿舍陈胖子他们几个,许久未见的乔清渠,发了福的尚林喆,都在座。

一群人,屋里比屋外热闹。

卜奕下意识往后瞥了眼,心说这阵仗怕不是要逼死社交障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