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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几年怎么样,在外面都……顺利吗?”

傅朗点点头,“读书那三年谈不上顺不顺,只想提前毕业,每天都跟时间赛跑。挺累的,但也充实,顾不上想别的。”

——言下之意,你老人家哪凉快哪呆着去,没那么多功夫惦记你。

这是刺了一下,不太满足,紧接着再来一下。卜奕硬着脖子受了,继续发扬那股子贱劲儿,甘之如饴。

卜奕主动交代:“我也还行,一脑袋扎钱眼里,到现在都没出来。”

这事儿傅朗听说了。他没像卜奕那么“要脸”,他一回来就旁敲侧击问了厉叙,知道卜奕这些年除了削尖脑袋赚钱没干别的事。用厉叙的话说,那小孩儿,现在满身铜臭味儿,就等一股清泉了。

厉叙的暗示都要怼脸上来了,傅朗也没什么表示,把内里的滔天巨浪掩饰得连他哥都没看出端倪来。可事实上,他恨不得立马就站在卜奕面前,问问他,还能再来一次吗?这次保证不重蹈覆辙,甭管什么事儿,全都一分一毫剖明白了,摆在他面前,让他看清楚。

可惜时机不对,他们之间本来就像一滩碎玻璃,冒冒失失地去碰,说不准要碰个血流如注。

“住哪儿?送你回去。”傅朗愣神的功夫,卜奕已经拍拍裤子站起来了。

——虽说小风徐徐,有水有月,是个偷摸幽会讲悄悄话的好场景,但凡事都得有个度,适可而止。

傅朗仰头看他一眼,“我没喝多。”

卜奕低头看他,“没说你醉了。怎么,傅先生,连个当柴科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?”

“什么?”

“司机。”卜奕笑了。

不过这个司机到底是没当成——一杯红酒也是酒,连酒酿圆子都不行。

公司司机在门口等好半天了,见卜奕过来,赶忙发动车,下来给俩人开了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