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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好吧,我们,”卜奕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,“把断开的地方接上,继续走下去。”

上次没走好,一个不小心把关系搞坏了。但他不想说重新开始。人很难“重新开始”,脑子里的记忆不能随删随存,说从头再来是自欺欺人。他只想把断开的关系续上,把犯过的错铭记在心,往后别再犯。

傅朗又看了他一会儿,笑了,说:“好。”

他放下啤酒罐,把朝思暮想的人拉过来,拥抱他,亲吻他。

……

真皮沙发不是很扛造,后来变得皱巴巴的,半天也没缓过劲儿来。卜奕皮肤白,胳膊腿搭在纯黑的沙发上,轻易就能让人有犯罪的冲动。

他从脖颈到胸口红了一片,也不知道是酒气染的还是别的什么。

傅朗去门口拿了外卖。餐盒在大理石地面上躺了两个多小时,已然凉透了。他把外卖拿到厨房,靠在门边问卜奕饿不饿,卜奕浑身正不得劲,小脾气冒出来,说饿了,但难受,不想吃凉饭。你给我做口热的,要带汤的,但不吃汤面,更不要方便面。

傅朗现在满足得要命,任他作天作地。

检视了某个人样板间摆设一样的冰箱,过来捧着他脸亲亲发顶,“馄饨吃吗?我去买馅,给你包。一个小时内吃上,能等么?”

卜奕凑上去在他下巴咬了一小口,“还想吃炸鲜奶和炸鸡翅。皱什么眉你,我腰疼。”

傅朗转身拿手机车钥匙,居高临下地,“这次算了,以后,油炸食品和你没关系了。”

卜奕往后一仰,躺在沙发上,想想将来的食谱,有几分怅然。

傅朗去的时间不长,不过卜奕呆不住,躺了十分钟就爬起来去角落把大提琴捞过来,熟练地拉起一首曲子。

摆弄了两三遍,正巧尾音终了,门轻响,傅朗回来了。

卜奕转过头看他,傅朗打量一眼他手里的琴弓,说:“错了一个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