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拿着那副“菊煞肃秋”问道:“大人知道,这画是从何来的吗?”
禁官抬头正欲回话,竟先是被阿桃的容色所吸引。
西凉多高原草地,日照时间长,女子肤色黝黑,五官粗狂。可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俏丽,皮肤白皙剔透,唇是红色,发是黑的,明明就在那儿坐着,却好似笼着一层纱,一道光,看不真切,让人忍不住使劲地使劲地多看上几眼。
如月太了解男人的心思,这两年阿桃出落得越发绝艳。不必说什么,不必做什么,只端坐在那儿就足够吸人眼睛。
老实说,如月每次与阿桃见面都背着耶律胥,生怕他夫君多看几眼阿桃。
低下跪着的那个禁官来自居延海那苦寒之地,莫说女人,就是人都没见过几个,猛地撞见阿桃这样的极品,发呆是正常的,如月轻咳一声,那禁官回过神来,低下头去回道:“这画是总兵大人花了一千金,从一个蒙古商队手上买回来的。”
“蒙古商队?”阿桃皱眉追问,“那商队怎么保证这画是真的?”
禁官回答:“总兵大人找人验过了,而且那商队头领信誓旦旦,说这画是从班苏那儿拿到的。”
“什么?班苏本人?”阿桃坐不住了,她站起来走到禁官跟前,再次确认:“你说是班苏,夏国十年前出使蒙古的太子太傅、御史大夫、鸿胪卿班苏吗?”
禁官不懂阿桃为何如此激动,如月出言解围,缓缓道:“抬起头来,说清楚些。”
可那人怎敢抬起头来,光看到阿桃荡漾洁白的裙摆,鼻尖嗅到沁人心脾的香味已经很是惶恐不安了,他埋着头道:“确实是班苏。他还在蒙古境内,大约就在巴托城附近。那商队的头领还跟班苏下过棋呢。”
阿桃愣怔在原地,浑身止不住地兴奋地发抖,眼中散发着几乎狂热的光芒,旁人剩下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