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,你可听见了?”燕珩再次重复。
芸娘抬起头来,唇上刻着一道深深的牙印,她道:“奴…听见了。”
燕珩拍拍芸娘的肩,声音和缓,“姑姑,你是看着我长大的,该是站在我这边的。”
芸娘从屋子里出来时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但风雨还是没有停,小太监点起了灯笼送她回去。
烛影摇晃,照着足前一尺地,竹海呜咽,诡异悲凉。
芸娘走后,燕珩在廊下摆了一盘棋,自攻自守,他执起黑子问茂竹:“与郡主同行的人可还有活口?”
“还有一两个女婢并太监…”
燕珩抬眸,茂竹领会,并不等燕珩发话,茂竹说:“臣下会尽快解决。”绝不会让郡主知道。
“你办事,我放心。”黑子落下,成包围之势,燕珩捻起白子,一步咬破出口,竟绝地逢生,他会心一笑,接着道:“袭击郡主的那群逃兵可还有同党?”
“还有,在崂县、岷县附近都发现了残留。”
“很好,”燕珩道:“你带人收拾干净。”
茂竹领命,待要走时,燕珩叫住他,茂竹回身,听燕珩补充:“人头砍下来给我看。”
“……是!”
茂竹按着腰间金刀出宫,骑马到了城外军营,叮嘱道:“陛下有令,帝后婚期不能耽误,三日后启程回东都。第二…”
茂竹顿了顿,道:“带两百人去崂、岷两县,把那群夏朝残兵解决了。”
茂竹三十岁那年,是拜了燕府的门路才得以封了校尉,看守禁中成化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