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芸娘声音突然传来,她在外面问,“郡主,那边还有许多人在放风筝,想去看看吗?”
她许是方才看到阿桃这么兴奋,所以想着让她出来透透气。
“去,我这就去。”阿桃提着裙子,叫停马车,跳了下去,而后才想起来问燕珩,“我可以去吗?”
长发滑过燕珩指尖,他浑身酥麻,那只在梦中出现过的感觉昙花一现。
他的手僵在一半,阿桃回头,燕珩瞬间转了动作,佯装掸掸长袖,敛起怪异的神色,柔和之意重回眼中,他道:“去吧,活动活动也好。”
晚间,茂竹向燕珩回禀,“在此地住一晚,明天就能到东都了。”
燕珩点了点头,道:“按道理郡主并送亲使团该要住在鸿胪寺的客馆。但突遭袭击,总不能将郡主一人丢在鸿胪寺,玉芙殿可有收拾好?”
“收拾好了,那儿靠近翠保殿宫,等礼成之后,搬动起来也方便。”
燕珩在劄子上画了一笔,想了想,对茂竹道:“皇后不住翠保殿。成亲后也不必腾挪,就在玉芙殿住下。婚后,我也住在玉芙殿,不用另外再设寝殿。”
茂竹知道燕珩所思所想,燕珩作为天子,也不住夏国皇帝的寝殿——福宁殿,自有他的道理,茂竹无须多问,只要服从便是。
茂竹走后,已是深夜,黄门提灯引燕珩来到浴房,不习惯宫女贴身服侍,燕珩自己解了衣裳,进了浴桶。
热水包裹着全身,燕珩靠在壁上,伸出左手细看,回想白日摸到那极为柔顺的触感,并那如花朵般的笑颜,回忆渐渐涌上心头。
前世他将新寡的阿桃送离东都,回到宫里便生了一场病。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他在榻上足足躺了一月。
某天,燕珩正歪在榻上咳喘不止的时候,外面通报郡主回来了。
日前便得了信,景国坚持要将郡主嫁高楚国皇帝。先皇死了,那就新帝迎娶。故而阿桃走在半道上又被赶了回来。
燕珩从病榻上撑起,迷糊间看到一个纤细的倩影跑进来,一头扑进自己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