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不敢了。”蔡婕妤结结巴巴。
燕珩没任何其他动作,他只用金簪挑起宫绦,漫不经心地玩着。宫绦末端有个小铃铛。铃铛叮铃铃响,某种奇异的感觉席卷而来,蔡婕妤忽然觉得她不认识这个皇帝了。
蔡含景十岁迁入东都居住,家父乃是中原巨贾,她向来衣食不愁。夏国国破之后,父亲施财买官,半年之内升迁度支大臣。她也按照父亲的安排进入皇宫,成为太子燕珩的孺人。
第一次见到燕珩时,他在喝酒,醉的一塌糊涂。
那时候他时常酗酒,颇有几分郁郁不得志的感觉。连接见景国的使节,燕珩都能伶仃大醉,浑浑噩噩。
先皇为这事儿与燕珩爆发几次争吵,无功而返。先皇不日病重,燕珩酗酒的恶性改了一些,人平静和顺很多。
总之,燕珩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,是个没有攻击力的文人,不论醉或醒,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,浑身散发诡异的戾气,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,不敢亲近。
莫不是当这个永远做不得主的伪皇帝,被压抑太久,所以精神不太正常了吧!
燕珩见蔡婕妤久不说话,眼珠子直直发愣,他问道:“含景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我错了,真的错了,”蔡婕妤瑟瑟发抖,“我只是好久没看到陛下了,心里欢喜。陛下从未在我这儿过夜,我被无知冲坏了头脑,做了荒唐事,陛下且莫与我个小女子计较。”
“这次放鹿茸,下次要放些什么呢?春药?毒药?”
蔡婕妤大惊失色,想要挣扎起来,燕珩手中的金簪在她眼珠上方比划,好似下一刻就要刺下来。
蔡婕妤无法动弹,只能低呼:“不可能,妾绝不敢啊!陛下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。”
燕珩静静地看着她,忽而一笑,蔡婕妤停住求饶,他伸出手,蔡婕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继而,燕珩的手落到蔡婕妤肩头的碎发上。
他道:“含景,你以前挺乖的。你若听话,我会赏赐你喜欢的首饰喜欢的衣服,大家相安无事,这不是很好吗?”
他的嗓音醇厚,摄人魂魄,蔡婕妤如同被蛊惑一般,连忙应道:“陛下,我会乖乖的,你别这样,我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