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车轮带起尘土飞扬,众人吃了满嘴灰,彭虎囫囵抹了把脸,呸呸两声,质问薛书生:“我为你站台,你发什么神经,到底怎么回事!?”
再看那薛书生已经被方才一瞥惊艳到了,现在还念念不舍地望着阿桃离去的方向,捏着胡须,叹道:“美人如斯,见之难忘,难怪燕状元爱的死去活来啊。”
等阿桃回了家,管家还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,阿桃摆摆手,慌称没什么,然后一头撞进房间里,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手还在抖。
她心里盘算就算刚刚糊弄过去了,要是那伙人发狠要斩草除根,该怎么办。
阿桃正想着,从衣袖里掉出一张纸来,原来刚刚撞见彭虎时,她下意识将一张宣纸塞进衣袖里,现在拿在手里,真如火炭一般。
几经思考,阿桃决定把家中奴仆调去郊外庄子上干活,宅邸里就留几个年轻力壮的看房子,然后自己进宫避祸。
就算这帮人在暗处,他们总不能冲到山里去、冲到宫里去吧。
而且此举还能躲开没完没了的官媒婆,一举两得。定了主意后,第二日阿桃便将家仆遣了出去,自己递了帖子进宫。
景帝欣慰阿桃有孝心,懂得进宫请安,便答应她进来小住,只是景帝不知哪里来的坚持,他仍旧把阿桃安排进了云霞阁。
阿桃还记得皇后在一旁,那眼神就如钢刀一般,似乎要在阿桃身上戳出几个洞来。她应该已经把阿桃归为宝瑟夫人一党了。
阿桃能怎么办,不说住哪里了,就是生死不过景帝喜怒之间而已,对于皇后的厌恶,阿桃只能视而不见。
一连过了十来日,都没什么动静,阿桃暗忖应该是时过境迁了,便想着请旨回家,却不想前方传来消息,运送粮草的船舶行到通济渠的宿州时,宿州太守叛变,举旗声援沈虞北伐,竟将运粮船只全部劫走,双方交战,河水都变红了,楚皇亲自押送军粮,坠入河中险些淹死!
事发突然,战事瞬息万变,宿州起义,那就把郝州夹在了中间,而且元皓打沈虞本就是长线作战,后勤补给至关重要,现下运河被截,这简直就是断了元皓的后路。
本来已经持续作战小半年了,远离家乡的战士们情绪不高,且北方民族都是善于攻城,而不善于守城,再加上几乎快要断粮了,导致心惶惶。
就在这个关头,某日夜晚沈虞再次发动攻击,派人在城下叫骂,悉数景国种种残暴的禽兽行为。
元皓这边众人心情激动,再也听不下去,都想出去一锤定音。元皓到底是年轻热血,他听从了多数人的建议,亲自带兵出城应战,发誓要把沈虞生擒,押回上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