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只由近到远逐步爆炸,水中的景国士兵全都化作板上鱼肉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在给景帝的战报里,这群夏国兵就如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,神出鬼没,有存活下来的士兵看到那些船只上扎着的稻草人,犹如看到了地府阴兵,更别说阴兵在自己面前爆炸,当下魂飞魄散,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回头看,整个河边上遍布残肢,血水染红了运河,其况实在太惨烈了,有心智不坚强的士兵由此发了癔症,疯疯癫癫起来,再也不能拿起刀剑,全然失去了战斗力。
景帝自从下令侵略夏国以来,虽说有败仗,但基本上还算顺利,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,几千人的船队,士兵都是重甲装备,高度警惕,居然被一帮散兵游勇打了七零八碎,关键是敌人的面都没碰上,简直荒唐至极。这对于戎马一生的景帝来说,简直奇耻大辱。
不论如何,景帝决定再追加援军三万,势必要攻翻沈虞,一鼓作气打到江南活捉萧阳。
而后把昏侯和萧阳这两父子全都凌迟处死,一刀一刀的刮在两父子的身上,才能稍稍抵消他心头之恨。
可现实是,景国多年征兵,现下能派出去的正规军队全都派出去了,毕竟不仅南线在作战,西凉和高丽都不安分,从去年开始就征不到兵了,只剩下几千新兵还在训练,那些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,还不能上阵杀敌的。
景帝一听,怒骂道:“怎么不能上战场,给他们好吃好穿,发了军粮发了军费,是为了养大爷?全部开拔,都去宋州。”
完颜泰听了直皱眉,上书劝诫景帝,现在不能意气用事,那群新兵蛋子连刀都拿不好,况且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,怎么能打胜仗。
不等景帝开口,刘利在旁缓缓道:“沈虞那支军队也是他到江南之后,临时筹集的,他能行,我们怎么不行?!”
完颜泰受够了刘利阴阳怪气,瞪了他一眼,起身骂道:“能一样吗?不说沈虞的军队已经密集训练了许久,再者那群夏国人憋着一口气要复仇,精神气就强过我们千倍万倍,我看沈虞他一腔孤勇,杀气腾腾的,不是好对付的人!你这么撺掇陛下仓皇南下,打了什么主意!”
刘利被完颜泰骂的脸上一阵白,刚要开口,完颜泰又道:“我和陛下在这里说军国大事,你个阉党废人,有什么资格插嘴点评!行军路线是机密,那群山匪水贼怎么知道的,莫不是上京出了叛徒!?”
这帽子扣得可太大了,刘利浑身颤抖着望向景帝,扑通一下跪在地上,指着老天说:“陛下,老奴绝无二心,如果撒谎,天打雷劈。”
景帝看刘利不过一个官宦,心底里瞧不上他,既然瞧不上也不相信刘利会做经天纬地的大事。
卧底?不太可能。
为此,景帝抬抬手,让刘利起身,并对完颜泰道:“神威将军,刘利高低是我的官宦,打骂他之前是不是得看看我的面。”
完颜泰大惊,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,面色憋得紫涨,景帝一意孤行,他没再提出异议。只是景帝莽撞之举,在完颜泰心里埋下了个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