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被他骂的抬不起头,闷闷地咬住汤勺,勉强喝下一勺。
元哈笑了,“这就对了!来,张嘴!再喝一点。”
就这么半凶半哄,阿桃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,身子暖和了不少,慢慢地精神也回来了,便觉得两层被子太厚重,压得人不舒服。
元皓不许她掀开,指着她的鼻尖说:“大夫说了,捂出汗来才会好的快。”
于是,阿桃就如同一颗粽子,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,只留脑袋露出来。
元皓放下碗,还在床前坐着,不像要离开的样子,始终不肯与他说话的阿桃紧蹙眉头,问:“你要待到什么时候?”
元皓抱着手臂靠在床边假寐,“哟!舍得开尊口,跟我说话了?”
阿桃受不了他一说话必要损人的脾气,没好气地说:“要不是念着受罚的时候,你护着我,我会愿意跟你说话?”
元皓闭着眼睛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阿桃继续道:“我之前好像是在浣衣局,怎么到你这里了?”
元皓道:“你如何知道这是我府上?”
“我有眼睛,会看。”
这房间宽阔敞亮,并无多少装饰,墙上挂着长剑、弯刀、□□、兽皮,书架上零散的放着几本书,想必主人喜武厌文,不是元皓还能是谁。
元皓说:“你当皇族贬为庶人,就真能当平民百姓?那都是要去浣衣局做苦工的。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里面捞出来,否则病死都没人管你。”
元皓掀起眼皮,看向阿桃,正巧阿桃也在看他,四目交错,元皓先挪开眼,握拳咳嗽:“不必感谢我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阿桃正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元皓挠挠头,浑身不自在地站起来,可能是起得太猛,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,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,撑着墙壁半晌没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