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珩道:“完颜将军的计策就甚好,如果届时需要我做什么,我定竭尽全力,只是要看殿下有没有能力说服陛下了。”
对于元皓来说,他自然不愿意和谈,他欲要扬名立万,成就一番事业,这才刚刚起步,怎么能被扼杀在摇篮里。
无奈朝堂之争险恶尤甚战场,皇后一党咄咄逼人,大有赶着景帝立储的意思,若真是立了旁人。
元皓身上的赫赫军功,怕不再是荣耀,而是枷锁了。
燕珩看出元皓面带难色,他颇为善解人意地说:“我知殿下进退两难,不过,我有句想说与殿下。”
元皓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有话直说,燕珩停了一会儿,盯着元皓道:“殿下,快刀斩乱麻,凡事先下手为强,不然就会为人鱼肉,再难翻身。”
这是提醒元皓,你若再迟疑,不算计别人,别人就要来算计你,如果错失先机,一步赶不上,步步赶不上,只能任人宰割了。
元皓是聪明人,不必多言,燕珩确定点到为止,这把火烧到这里就可以了。
元皓静默片刻,眸色深深,半晌,他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扔给燕珩。
燕珩拿在手里发现是一些纸钱香烛之类,抬眼见元皓指着东南方向,道:“往前是十三四里,官道往下百余步,那两株银杏树下,是元禾的衣冠冢。”
一直在车里的阿桃听到这里,心里一动,想那元皓之前说将哥哥衣冠入土为安了,阿桃并未放在心上,还以为是哄骗她。
没想到,他真做得周全。元禾为罪臣,名位家宅全部被抄,不但不能入宗谱,按道理也不能入土的。
元皓出于对阿桃的愧疚也罢,出于对元禾携手杀敌的怀念也罢,还是背着众人将元禾的衣冠建墓立碑。
“可惜,他是戴罪之人,墓碑上我没写名字,你知道就好了。”
元皓冲着燕珩身后马车喊道。
阿桃双手紧握,捏住了衣裙,不一会儿了,燕珩进来了,他将那装有香烛的包袱递给阿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