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皓已经习惯了,两个月了,阿桃从皇陵死里逃生,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,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她没有哭,没有闹,但也没有笑。
她不问外面发生了什么,两国的和谈结局如何,不论天翻地覆,她总是静默无声,淡然无语。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,她将自己的心包裹起来,铸成了一个牢笼。
不,准确来说,阿桃已经没有心了,她的魂魄留在了那早就崩陷的洞穴里,跟着某个人去了。
元皓跟着她进屋,阿桃转进了屏风后,元皓问侍奉的宫女,“今日太医来过了吗?吃药了吗?”
宫女回:太医来过了,药也吃了。
阿桃不像上次,闹着不吃不喝。该喝的药,该吃的饭一点没落下,她做的很好。元皓却心里不是滋味,他倒宁愿阿桃跟吵架,如果可以让她说句话,即便让阿桃打自己一顿也没问题。
总好过现在这样,行尸走肉,空有皮囊。
元皓摆摆手,宫人齐齐退下,他绕到屏风后,阿桃正对着墙面上的那副傲梅迎春发呆。
“抬手。”
元皓做到她身上,短促地说。
阿桃眼睛没有离开那副画,手自然而然地伸给元皓。
元皓细细检查她的指甲和手掌,手指的皮肉逐渐长回来了,指甲也发了芽。之前太医诊治时,曾断言这双手张不回来了,元皓一气之下差点将人咔嚓。
两个月来,元皓下令宫人要尽心尽力照顾阿桃,不许她拿捏一点重物,沐浴盥洗时也要注意不碰冷水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养了两个月,阿桃那水葱一般的玉手逐渐恢复了。
元皓捧着那双手欣慰地笑了,他道:“你瞧瞧,没有我,能好的这么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