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,也再回不去那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。十五岁那一年,他就已经长大了。
这样想来,他就又是一叹——也就是因为如此,所以他才更护着弟弟的天真烂漫吧。
虽然在外人面前都要斥一声弟弟荒唐,就算在皇阿玛跟前他都是要当那个唱白脸的,可是私心里,却偏就是他最纵容弟弟如此的。
因为这普天下都知道,想要告十七阿哥的状,到皇上跟前都不好使,得来他跟前。这便也使得这天下不管是谁,若想将心思动在十七阿哥身上,都得先掂量掂量,过不过的了他这一关。
这样想来,他的心便不由得又是一软。
昨儿为之烦恼的那事,这一刻他倒慢慢又可体谅了。
虽说那小女孩儿才七岁,可是他那幼弟啊,今年不也才十七岁么?
都还是小孩儿,小孩儿便喜欢小孩儿吧,是不是?
七月的炙热阳光倾天而下,他闭了闭眼。
罢了,就这样吧。
待得走进十公主和德雅的住处,果然院子里静静的。
顽固的孔雀们,叫声还是能穿越宫墙,远远地追来。
可是说也神奇,立在此处听去,倒不觉得那叫声跟夜猫子似的瘆人了。
反倒,蝉噪林愈静,反衬得这院儿里越发清幽,适合夏日里一场好眠。
郭永清陪着十五阿哥,瞧着十五阿哥的神色,试探着问,“……十五阿哥还是先见郎格格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