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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儿若是搁在前两年,无论是廿廿还是十五阿哥,在情感上偏向福康安总会多一些。可是这件事放到阿哥爷即将接位的节骨眼儿来看,却是和珅有错儿,福康安何尝就没错儿了?

星桂不解地看着廿廿,又不敢问。

廿廿轻叹一声,拉过星桂的手腕来,悄声解说,“……大臣弹劾福康安瞻徇,已经不是第一次。”

“我当年在宫里第一次听见这话儿的时候儿,我自是立时认定福康安是冤枉的,是和珅之流故意栽赃陷害。”

星桂点头。

廿廿又道,“当第二次听说……我又是不信,甚至还嗤之以鼻。”

“这第二次就是福康安带兵平定台省那一次。大臣弹劾恒瑞按兵不前、贻误战机……可是恒瑞是福康安的亲姑表兄弟呢,比恒秀这庶出的兄弟还更近一层。试想彼时是福康安带兵在前,她又怎么会按兵不动?”

“若当真这样的表兄弟会袖手旁观,那想来福康安心下对这表兄弟的情分就也该断了,又何苦反过来还要为恒瑞遮掩,甚至反而屡屡请功的?”

“福康安是帅才,又如何会办这样的傻事去?”

星桂用心想着,再次缓缓点头。

“可是时隔数年,福康安又在大功一件之后,被人弹劾瞻徇了……”

廿廿静静抬眸看了星桂一眼,“事又再一再二,待得再三,我便是不愿意相信,却也还是相信了。”

星桂惊得一震,“这回连格格也觉着他当真是包庇他这个姑表兄弟了?”

廿廿没急着说话,只静静抬眸望向窗外。

冬天已去,纵然是北地,也已隐约春来。

这样的一年又一年倏忽而去,岁月在不同人的心上,画下的又是相同还是不同的印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