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皇上独理朝政,前朝后宫都为之气象一新,偏后宫嫔位以上,唯有我与諴妃、莹嫔三人,诸多高位空悬,这便免不得总叫人惦记着。”
“况我们几个都是皇上潜邸旧人,都是上皇他老人家恩赐给皇上的,叫人觉着这样选来的人,总未必是皇上自己可心的。而如今这些贵人,才是皇上登基之后亲选来的,这便总叫人觉着,皇上真正心仪之人,是在她们当中。”
“后宫既有高位,又有皇上心上的位置,对于任何一个后宫女子来说,那都将是一条光明无比的前路……故此,谁不想争一争呢?”
星楣啐了一声,“呸,她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沉!”
廿廿却轻轻摇了摇头,“她们还都年轻,又初入宫廷,涉世未深。怀着这样的憧憬,也自无可厚非。况且……在这宫廷里,也唯有怀着这样的憧憬,日子才能过得容易些啊。”
星楣咬了咬嘴唇,“主子的心变软了!”
廿廿抬眸瞟了星楣一眼,“如今我为正宫,理应如此。皇上在前朝,能继续任用和珅从前党羽,既往不咎;我在后宫里,自然也应当以和为贵。”
星楣噘嘴道,“就算那些新人,年轻不懂事,倒也罢了。可是主子当真还要继续容忍那莹嫔么?”
廿廿倒笑了,“我不光要忍,我还要抬举她呢~”
时光如水,转眼就滑到了三月间。安贵人万般无奈之下,唯有将主意都寄托在堂姐安鸾身上。
因三月里有亲蚕礼,今年因内廷主位们都还穿孝,故此皇帝下旨,亲蚕礼不以嫔妃行礼,而是派王福晋来恭代行礼。
这便不免又在王福晋们中间儿引起一番小小的竞争。
若论各家王爷,自是以皇上的兄弟为最贵重,那行礼的王福晋就该是仪亲王家、成亲王家、庆郡王家三家的福晋排在最先。
其余王福晋便不能主祭,也要跟从行礼,这便连日来进宫排演仪礼。
安贵人趁机,时常召安鸾到她宫里来说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