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其实呢,我这心里何曾将一个克勤郡王放在眼里?就更遑论只是恒谨一人了。我这心里,顶顶为重的,永远都是皇上……故此皇上都使法儿哄我高兴了,那我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去了?”
“再者,皇上也说了,处置恒谨还是为我这中宫立威。可是我想,自古帝后,都应恩威并重。皇上惩治他也惩治过了,王爵也已经革除了,叫他在皇陵该受的苦也都受得差不多了……那这会子,我倒想着该施个恩了。”
“宗室终究不同于大臣,毕竟是一家子血脉,若是只有威而没有恩,那怕是反倒只能让宗室们心下对我更有芥蒂……皇上便是为了我想,这会子便也给了他这个恩典去吧。”
皇帝不由得一叹,便也点了点头。
“这与你劝爷恕了缊布之罪,是异曲同工之意。”
廿廿娇俏仰头,“是啊。谁让我是皇上的妻子呢,自然要凡事都学着夫君,皇上做了什么,妾身便也要跟着做什么去。这才叫这朝堂、天下都知道,妾身与皇上是夫妻同心,如此方堪为天下父母。”
皇帝便也轻哼一声,将廿廿小手用力一带,将她带进怀里来。
“都说女人心眼儿小,就跟那针鼻儿似的,若是旁人受了恒谨那样的冲撞,必定还不解气呢。可是你反倒还要替他求情,还要可怜他去……廿廿的心,无人可比。”
廿廿便也轻笑,“皇上倒是高抬妾身啦……妾身其实也不是为了恒谨一个人,妾身为的是能让宗室归心,也能让天家一家子骨肉能不断亲情。而这些,说了归齐全都是为了大清江山稳固,朝野安心。”
皇帝便也点点头,“好,那爷就在年前便召他回京吧。”
说完了这话儿,廿廿走出前殿,四喜在门口儿有点儿鬼鬼祟祟的。
见廿廿出来,四喜便赶紧迎上来。
廿廿问,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廿廿这阵子陪皇上住养心殿,四喜作为储秀宫总管,这便还得在储秀宫的职位上,不能跟过来。
四喜忙回道,“……前兵部尚书富锐,死了。”
“哦?”廿廿也不由得停步转眸,“安鸾的阿玛过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