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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已是九月二十了,他原本想着,若是廿廿也能九月二十三从热河启程,那他们两人还能是差不多一块儿回到京师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,怎么这七八天过去了,廿廿的病非但美好,却更沉了!

皇帝攥住手指,在炕桌上猛然一擂。

“……传旨太医院,问问他们都办的什么差事?皇后不过偶然风寒,怎么这么些天还不见好,倒沉了?”

要不是知道那永泰是廿廿用了多年的太医,是可以放心的,不然他这会子就要先拿太医问罪了!

绵宁伺候在外,听见皇帝的低吼,便也又是愣怔住。

他的面色一点点阴沉下来。

皇帝平复了好一会子,才又吩咐道:“传旨恭阿拉,叫他护着皇后,在热河好生休养,不必急着回程。京中一切,自有朕呢,万万不要令皇后劳神。”

夜晚,绵宁回到自己的寝殿,良久还是心神不宁。

五州伺候在绵宁身边儿,将旁人都给撵走了,怕他们哪儿说不对付了,或者做错了,再惹阿哥爷烦心。

绵宁静坐了好一会子,忽地抬眸,盯住了五州,“……福晋那边儿,可照料好了?”

五州被问得一愣,随即却也忍不住笑了。

敢情阿哥爷这是惦记福晋了啊?亏他还以为是旁的什么事儿呢。

不过阿哥爷这样儿,他一个当奴才的也跟着高兴——阿哥爷这些年对福晋都颇为冷落,看样子这是有点儿回心转意的意思啊?那自是叫人将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下的。

五州便嘿嘿笑道,“主子爷尽管放心,奴才离京的时候儿,都安排好人手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