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春生就读的是城区第一小学。前些年因为大力兴办教育的缘故,县政府从第一小学抽调部分老师,组成了城区实验小学。教学能力突出的秦老师,便在其中。
三人来的不是时候,秦老师正在上课。他们只能在办公室等。足足等了一堂课,秦老师才回办公室。她后面跟着个满脸调皮相的小男孩。他低头走路,眼睛却四处乱转,看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。
小男孩上课玩手机,还在教室跑来跑去。秦老师没有收他的手机,她耐心地和他讲道理。以后不能这样子,这样子是不对的。既影响自己的学习,也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。那小男孩使劲点头,得到允许后一溜烟跑了。
秦老师这才有空,她微笑地问旁边的三个人。“请问你们是哪位孩子的家长?”
秦老师不过三十六七岁,齐耳短发,戴眼镜,穿着朴素,衣襟上的粉笔灰还没来得及拍掉。她的声音温柔好听,甜甜的。这是长期和孩子说话,培养出来的习惯。
杨凌晖说:“我们想了解乔春生的情况。”秦老师惊讶地问:“乔春生?你们是她什么人?”
纪天舟说他们是公安局的,来了解乔春生的情况。
秦老师的脸色变了变。公安局上门,显然没好事。“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,她是我带过的第一届学生。人非常聪明,又听话,学习还拼命。”
秦老师叹气,继续说,“她真的是我带过的学生中,最出色的。那个脑瓜子,真灵光。当年小学毕业考,她还考了全城区第一名。”
杨凌晖问:“她在读书的时候,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?又或者,有没有亲戚之类的来看过她?”
秦老师摇头说:“她性格孤僻,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,也没有亲戚来看过她。她是福利院的孩子,连家长都没有,又怎么会有亲戚。”
纪天舟问:“你能联系到她吗?或者你知道有什么人能联系到她吗?”
秦老师摇头。“小学毕业后,开始她还和我保持联系。大概过了两三年,她就没再联系我了。”
说到这里,秦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。“其实学生都是这样的,很快会忘记老师。不过我一直关注她,知道她被人收养,也知道她养父母家发生火灾。她没参加高考,我挺难过的。以她的成绩,绝对可以考取北京的名校。她很想去北京读书。”
秦老师陷入对往事的回忆。
“六年级,那年冬至下好大的雪,天寒地冻,别的孩子都有父母来接。她却要一个人回福利院。我看她挺可怜的。那么远的路,她瘦瘦小小的,怎么走啊?我就叫她去我家吃汤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