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天舟笑说:“他们哪里得罪你了?你要这样臭他们。而且你的话有歧视的意味,你看不起二手房中介和保险营销员。”杨凌晖笑说:“我打比方嘛,我没有歧视谁。”
在一座三十多层的高楼里,奇思佳信息咨询公司独占次顶层和顶层,而岑绮绢的办公室在顶层。
她坐在黑色的皮制老板椅上,背后是宽大的落地玻璃,可以俯瞰小半个江城。前面的墙,张贴有奇思佳的文化理念。“成就人生,赢得幸福。专注婚恋,服务万千。”
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。说是信息咨询,好像挺新潮,挺高大上,其实是传统的媒婆。
岑绮绢说:“我的秘书告诉我,前几天你们来找过我。抱歉,我出差了,昨晚才回来。”纪天舟说:“抱歉的是我们,耽误你的时间。”岑绮绢说:“不要紧,我没那么忙。我刚回国,还在熟悉公司的业务,之前一直是晓玉帮我。”
杨凌晖问:“岑女士,不介意的话,我想问问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。”岑绮绢说:“我们认识几十年,关系很好,很聊得来。可能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。我们都没结过婚,又都收养了一个女儿。她不在了,我也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杨凌晖说:“我们今天来是想再问问关于当晚的情况。你能详细说说吗?”
“可以!”岑绮绢说,“那天上午我突然收到晓玉的微信,问我要不要晚上去吃地道的江城菜。我回国不久,有地道的江城菜吃,我当然求之不得。于是我们约了时间和地点。”
纪天舟问:“你说突然收到她的微信?突然?”
岑绮绢说:“是啊,突然。平时我们都是电话联系,发微信很少。人老了,有点老花眼,年轻人的玩意儿,不适合我们。”
纪天舟说:“岑阿姨,你说自己三十岁,没人不信的。”岑绮绢说:“你这孩子,小时候就喜欢取笑我,长大后还喜欢取笑我。”
纪天舟听她说小时候,连忙笑了笑。
杨凌晖问:“你在餐厅等她,她没来。你就一直等吗?”
岑绮绢说:“我和她约了七点钟在小南国餐馆见面,我是提前十分钟到的。等到七点半,她还没来。我有点着急,开始打她的电话,但总是占线。我又等,等到八点钟,我自己点菜了。吃到九点钟。再打她的电话,还是占线。我只能回家了。”
杨凌晖问:“你几点钟到家?”岑绮绢说:“好像是十点多吧。那天晚上交通管制。”
杨凌晖问:“有没有人能证明你是十点钟到家的。”“我一个人住。”岑绮绢说,“你们怀疑我杀了她?我怎么会杀她呢?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最好的搭档。没有她,这些天我的公司多乱,业务都不能正常展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