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鸢走过去,停了两秒钟,伸手拿了向琼瑜的烟。
她想把烟摁灭。桌上没有烟灰缸,只有一个蓝花边的盘子,里面堆满烟灰。她把烟扔在盘子里。书桌上还有一个杯子,她顺手将茶水倒在盘子里。盘子里的烟灰立刻浮起来,身不由己地,轻轻地晃动。
“他没救了。”向琼瑜说话,打破了书房的静谧。她的声音沙哑,不似往日的清脆。听在左鸢耳中,生生有股绝望的气息。这股气息影响到左鸢,让她也非常绝望。
左鸢蹲下,握住向琼瑜的双手,抬头望着她。“婶婶,你别这样。”
“我不过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,怎么就这么难呢?”向琼瑜自言自语。“婶婶,求你别这样。你还有小鹂,你不能倒下去的。”左鸢哭了。
书房里没有开灯,窗帘是拉着的,黑暗异常。
左鸢劝不动向琼瑜,陪她待了一会儿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向琼瑜似乎毫无意识。
左鸢去卧室,想拿毛毯给向琼瑜。卧室比书房还冷,她搓着手,到处找毛毯。床上没有。打开大衣柜,在底层找到了毛毯。
左鸢抱着毛毯,准备出去,目光扫过梳妆台,上面有一个信封。好奇心驱使她多看了两眼。那信封很大,像是邮寄杂志用的信封。
左鸢顿了顿,拿起信封。那信封鼓鼓囊囊的,显然曾装过什么很厚的东西。不是杂志,比杂志小。左鸢用手比划着,脑海里闪过一个字:钱。很多钱。
是的,这段时间,婶婶为了救叔叔,到处筹钱。
但是这个信封?左鸢想起来了。昨晚岑绮绢手里拿着的,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信封。她当时看得不清楚,不过现在,她几乎可以肯定岑绮绢手里拿着的,就是这个信封,不会是别的东西。
所以婶婶问岑绮绢借钱?她们不仅认识,而且交情很深?
左鸢将手里的信封翻来覆去,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,她又将信封放回梳妆台。
左鸢给向琼瑜披上毛毯,又说:“婶婶,你早点休息,我明天再来。你放心,我们会好好照顾左鹂的。”
关上书房的门,又叮嘱做饭阿姨好好照顾向琼瑜,左鸢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