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理解这种感觉,她和纪天舟在一起也是这种感觉。全世界的珍宝都堆在自己面前,而自己不会要这些珍宝,只会要人。
吃完饭又吃水果。大家聊天。九点钟,左鸢表示她该回去了。奚何初立刻站起来给她拿外套。他的父母千叮万嘱她,以后要常常来玩。
在车上,奚何初偷偷地笑。左鸢问:“你笑什么?我今晚表现得不得体吗?”奚何初说:“得体!大方得体!”左鸢问:“那你笑什么?”奚何初笑说:“你管得真宽。我笑还不能笑嘛!”
到了春熙湖畔,左鸢说:“我自己上去,你不用送我。回家早点休息。”奚何初说:“左鸢,我要去美国访学,一年。”
“啊?”左鸢惊讶地问,“什么时候走?”奚何初说:“过了元宵节。”左鸢笑说:“还早呢,大年三十还没到呢。你要买什么东西带过去,我陪你买。”
奚何初拉过她的手说:“我提前告诉你,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。”左鸢呆了。奚何初说:“我知道我这个提议有点突然,但是我真的考虑了很久,而且我很有诚意。”
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红色丝绒盒。他打开它,是戒指。“这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,有点小,希望你不要嫌弃。如果你接受我,我发誓,这辈子我会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。左鸢,你相信我,我对你是真心的。”
瞬间,左鸢的眼泪往外涌,不受控制。
“你答应我了,对吗?”奚何初问。左鸢的嘴唇颤抖了几下,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,她含泪点头。这样的命运,也挺好。命运待她不薄,她愿意接受。她愿意和命运达成某种程度的和解。她不再坚持,她放过自己,她放过自己今后的人生。
奚何初喜出望外,将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左鸢的无名指上。“你看,正好,正合适。”
奚何初将左鸢揽入怀中。“你相信我,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。我一定会让你很爱很爱我的,就如同我很爱很爱你。”
左鸢在奚何初的怀里尽情地痛哭。
第二天早晨,纪天舟就发现左鸢的无名指上那璀璨的钻戒。大白天,闪着耀目的光彩。
两人同时出门上班,互相轻松地打招呼说早上好,但是周身却笼罩着浓厚的尴尬的气氛。
电梯到一楼,左鸢逃也似的往外跑,手里的文件夹却不争气地掉在地上,她忙蹲下来收拾。纪天舟沉默着,也蹲下来帮她收拾。“谢谢,谢谢。”左鸢说。“不客气。”纪天舟说。
他将资料交给他,她伸手来接。他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,顿住了,呆傻了,心脏如同遭受重击。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!他不该没有心理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