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时间,总是嗜睡,一觉至少十个小时,感觉前些时候发生的一切已经将我的精力榨干。
那时候,我可怜地就只能靠着点自怜自艾的感情活着了。
我什么都不会,像个废人一样病在家里,崔定林见我总是摇摇头,叹一口气,也没再说些什么。
有时候,我想我妈,我在想,她现在会是怎样了?是遂了心愿去四处旅游了?还是过得并不如意?
只怪当初决断地太彻底,连互相的思念也不能互知。
整整卧床两个月,我尝试着下床走动,一直不停地发烧感冒四肢酸痛,再加上复发的哮喘,可是将我折磨地又瘦了一圈。
崔定林也慢慢从丧子之痛中缓过神来,只是失常会在院子里发呆,默默淌眼泪。
崔定林再也不是意气风发,英俊潇洒的中年男人,他大概早已随崔安承入了土。
我的病好转后,我为了逗崔定林开心些,便答应崔定林要下厨给他做一大桌子菜。
“爸,我今天中午给你做清蒸鱼吧。”我提着一袋子菜,还未进家门,就挤出笑容,装出兴致极高的样子。
“爸?”
崔定林倚在沙发上,开着电视,一动不动。
他半眯着眼,手里还握着遥控器。
“爸,你睡着了,怎么不进屋?”
我抱着一张毛毯为崔定林盖上。
走进他,看见他的肤色白得慎人,我把他手中的遥控器拿走,那手指却没了半点气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