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差不多是他睡着的同一时刻,封贸漆黑的眼眸在黑暗的环境里发亮。
不那么哄着,人怕是能说一个晚上。
这一觉睡得漫长,手脚下意识开始动的时候是十点多,刚醒来头有点晕,垂着眸子在药香四溢的枕头上躺了很久,身边的位置空了,余温也不在。
宋易权嗓子干哑,说不了话 ,静静翻身,看见弯腰往盆里兑水的封贸。
一个生来高贵、有钱有势的人也会亲自做这些琐事吗?
“早……”果然沙哑。
封贸试好水温,拿毛巾擦干手,面容神清气爽:“早上起来祛祛湿气,泡个脚,顺便醒醒神。”
宋易权睡眼惺忪,把沉重的身体从被窝里拉出去,坐在床边,眼睫上有懒气,实属无奈地浅笑:“现在好像也不早了,太阳都照进来了。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封贸把铜盆端到宋易权脚下,后者反射性躲了躲,可是又被抓住脚踝拖回去。
思维还是没醒过来,宋易权愣了许久,像在回一个必答题:“有点累,头还晕……水烫了,封总。”
不然刚才他也不会躲。
封贸镇定自若,佯装无事发生,默不作声又倒了点冷水进去。
宋易权挽起裤腿,继续发表感想:“好像好几天没睡这么安稳了,骨头要散架……你别伸手,水温刚刚好,不冷不热。”
封贸坐在板凳上,顺手拿了刚才擦手的蓝色毛巾,放进盆里,拧干擦拭精瘦的小腿。
“等等,太周到了,我自己来,”宋易权抢走毛巾,猛然想起,“这不是昨天晚上擦头发的那一块吗,就当一次性的使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