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谙人情世故的封贸有一个错觉,宋易权这样的情况不是几个月的问题,倒像是刻在骨子里多年的忧怖,默默掩饰痛处的人比二十出头的青年要令人疼惜得多。
神智一丝一缕地艰难汇合,宋易权耷拉着眼皮子,戏谑地笑:“感觉就像被公开处刑,血液冻住,然后又慢慢回暖。”
封贸心疼地抚摸他白皙过头的脸颊,低语: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宋易权抬眸:“还是很累,蓄起来的力气全部用光了,今晚应该能睡一个好觉。”
“嗯,去我那儿睡,你安心。”
“真自恋啊。不过没有轮椅我自己也撑不住,就听你的好了。”
待到宋易权可以正常呼吸,脸色也稍有缓和,车才离开了原位。
因为今晚的事封贸一个预警也没给,宋易权自上车以后全程要求他服务,系安全带这种小事也要他亲自动手,更别提把人抱到楼上。
宋易权手脚都长,自己又不肯用一点力气,要不是封贸习惯他的身材,并不能轻易抱上去。
出了一身的汗,洗完澡根本不想动,连给宋家报平安都耗了许久。
第二天不出所料又是一觉睡到了中午,这次封贸还在身边。
宋易权一夜无梦,意识被吞噬,睁开眼睛看见仍旧双眼轻闭的封贸,足足缓了五六分钟。
大多数醒来他会估略和这个世界的联系,现在呢?
被击中灵魂的疼痛洗了两遭,本以为喜怒哀乐都不介意了,是近在眼前的人又把他拉回到了真实的地方,给予他五味杂陈的情绪和痛觉。
现在哪怕是空气进入肺腑的痕迹也能够捕捉到,也许这才叫联系。
控制不了神经,宋易权手伸进软和的衣领,毫无隔绝地贴上封贸的心口。
“砰——砰——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