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很苍白,在暗淡的光下就如同一张白纸,唇线抿得很紧,前几天还血色正常的唇色此刻也沾染上了病态。
望着他脸上的细枝末节,封贸声音低得能滴出水来,眉宇间透露着担忧,问:“难受?”
宋易权仍是闭着双眸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有点……”
封贸唇边叹了一口气,还是把人抱了起来,抱他上半行的时候封贸就感受到了,宋易权本就清瘦的身子骨又瘦了好几斤,手上腿上没有多余的肉。
身体在缓缓移动,宋易权本能伸手搂住封贸的脖子,如此一来,封贸揪着的心也疼了疼。
四处奔波,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?
上楼进去卧室,宋易权又被按着喝了半杯水,才有机会一头栽进被窝。
这不是感冒,他就是累,还头疼,在一个方向待久了,再换方向,后脑勺就感到一片眩晕,嘴里面也泛酸,干脆不活动要舒服点。
之后封贸也喂他喝过两次水,测过三次体温,宋易权双手瘫在床上,任他折腾,毕竟大部分时间睡得很熟。
宋易权醒来时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做梦,因为现实的有些片段太像梦里面的场景,反之也是如此。
他头部眩晕还在,半坐起来闭眼在黑黢黢的光线里找了半天的感觉,摸到身上的衣服是常穿的那件睡衣,他着实是懵了。
这得是睡成什么样?
独自在房间里醒来,只有封贸的气息在身边,而不见他的人影,宋易权突然慌了,像是翻遍四周仍旧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。
找不到一个可以证明自己就是自己而非他人的证据,足以让他瞬间清醒。
宋易权呼吸乱了章法,双手开始摸索着:“封贸?”
声音里如同卡了沙砾。